不是“仙境”是“绝境”——三名吸毒人员自述

2016-06-07 16:33 新华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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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揣舞蹈梦的少女,尚未成年便梦断“K粉”;受过高等教育的青年,为了“合群”吸毒贩毒,最终身染艾滋;有固定工作的公职人员,因结交毒友深陷泥潭,欠债累累……在6月26日“国际禁毒日”到来前夕,记者来到高墙内,倾听他们的故事。他们用血与泪的教训警示着人们“远离毒品”。

爱舞少女梦断“K粉”

【戒毒者资料】小玉(化名),22岁,安徽省女子强制隔离戒毒所学员,初次吸毒时年仅17岁。

【戒毒者自述】曾经,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,有望女成龙的爸爸、有勤劳朴实的妈妈、还有慈眉善目的外婆。回想童年,我的心里到现在还是满满的温暖。

从小我就热爱舞蹈,梦想成为一名舞蹈演员。从上幼儿园到小学毕业,长达9年的时间一直在练习舞蹈,它已然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。

然而高中时,我开始沉迷“网游”、早恋,不听父母教导,成绩一落千丈,舞蹈也不再练习了。青春期的我,再也无心学习,到了高二提出退学,爸妈拗不过我,最终妥协。

不上学的日子,我时常出入酒吧、夜总会、歌厅等娱乐场所。

17岁那年,在朋友生日聚会上,我第一次接触到“K粉”。

经过那次,我渐渐走上吸毒的道路。

每当吞云吐雾沉浸在所谓“仙境”时,总能梦见儿时练习舞蹈兴奋的自己,想到未完成的梦想,和现实中镜子里因为吸食毒品而憔悴的容颜,我感到梦想就像“鸟儿断了翅膀,不能再飞翔”。

我有过悔恨,恨自己轻言放弃,恨自己的草率行为,恨自己不听父母的教导,恨自己走上吸毒的道路。可悔恨之后,我又无法摆脱毒品的诱惑……美好生活与梦想,我全都不在乎了。最终,迎接我的是两年失去自由的强戒生活。

为“合群”吸毒染艾滋

【戒毒者资料】李宇(化名),30岁,安徽省淝河监狱感染病监区服刑人员,艾滋病病毒携带者。

【戒毒者自述】我是家中独子,父母长年在外做生意,从小由姥姥带大。2008年大学毕业后,我在成都开了一家专门从事电讯业务的公司,自己当起了小老板,一度生意非常红火,月收入在2万左右。

物质上的富裕,让我开始膨胀,过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,整天和一帮所谓的“朋友”厮混。从一开始,我就知道这些“朋友”大多都在吸食毒品。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,心里很明白毒品碰不得。可是,经不住“朋友”不停劝说,同时也为了显得自己更加“合群”,我开始动摇。

2009年12月底的一天,我和“朋友”在一家宾馆打麻将。在另外三个人怂恿下,我第一次吸食了掺杂着麻古(注:一种毒品)的冰毒。十几分钟后,我感觉头开始发晕,身体燥热,精神处于高度亢奋状态,始终不想睡觉。吸完后,我连续两天两夜在麻将桌上没有下来。

吸食了第一次,接下来第二次、第三次就顺理成章了。尽管刚开始,我心里一次次矛盾、后悔,但是,毒品带来的“精神快感”让我无法自拔。因为沉沦毒品,一年后我的公司倒闭了。

我不敢将实情告诉家人,但又失去了经济来源。在其他毒友影响下,我走上了“以贩养吸”的不归路。2010年12月,我在一次贩毒交易时,被民警当场缴获毒品、毒资。2011年,我被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。

在看守所羁押期间,一次例行体检时,我被查出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。2012年2月,我被投入淝河监狱接受改造,2014年2月被法院改判为无期徒刑。

一家之主因“毒”欠债累累

【戒毒者资料】周某(化名),38岁,安徽省滨湖强制隔离戒毒所戒毒人员,曾就职于某事业单位。

【戒毒者自述】我之前在一家事业单位做会计,有爱人、孩子,家庭原本很和睦。然而,这一切都因为有毒的“朋友圈”,改变了。

2011年,我跟“朋友”一起在外面喝酒,喝完酒“朋友”让我去他租的房子坐一会。去了之后,他就拿出了吸毒的工具。我当时很诧异,问这是什么东西,他说这叫“溜冰”。看他样子很投入,我就问是不是很舒服,他说喝完酒之后这个东西很解酒,我就尝试吸了一口。

那次吸毒,并没有让我产生依赖性。但后来别人再说吸毒的时候,我就很想再去尝试一次,发展到后来每天都想吸,也觉得吸毒是件很炫耀的事。“朋友”和我去打麻将,我会故意带着毒品说“搞两口再打”。看到其他人的表情,我心里反而觉得很得意。

没吸毒时我有很多朋友,对吸毒有依赖性后,以前的朋友也不怎么联系我了。我的“朋友圈”越来越小,最后我只跟吸毒的朋友来往。

刚开始吸毒,花费不怎么高,自己的工资、跟别人做小生意的私房钱,都能支付毒资。但后来,我吸毒后经常跟毒友一起到赌博网站玩赌博游戏。进来强制戒毒时,我已经欠了十几万元的外债。

吸毒那几年,我感觉自己就像行尸走肉,一天到晚都在吸毒、找毒品,一直没管过孩子、没照顾过家里,我本是一家之主,却只知道跟老婆要钱去买毒品,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、做父亲的责任。如果能重来一次,我希望不要再碰到毒品。

责任编辑:杜铮(QL000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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