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接下来该谁看病了?赶紧过来,别让我喊了!”将母子健康档案递回刚做完检查的孕妇,范玲朝候诊区喊了一嗓子。第五诊室墙上的时钟还未走到9点,北京妇产医院围产医学部主任范玲的嗓子已经开始发哑。
下一名孕妇上前递上档案,范玲迅速翻过最新的化验单,没有异常。
“上床吧。”孕妇轻车熟路地躺上产检床,范玲利落起身,反手将帘子拉上,隔开外界视线。
“钙和维生素还够吃吗?”范玲从床下的抽屉中拿出皮尺,宫高与腹围被依次测量。“停了几周了,上次吃完忘开了。”孕妇答道。
“那还不赶紧吃上?等我呲儿你呢?”范玲忽地提高声调,手上却一刻不停地挤出耦合剂、拿出多普勒胎心仪在肚皮上游走。
“咚咚咚咚……”经由仪器放大的胎心音在诊室里回荡,急促而有力。范玲小心扶起孕妇,回到办公桌前填写档案。
这样的流程在周四上午共重复了57次。出门诊前两天,这位56岁的医生一共只睡了六个半小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