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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高考时代

2017-06-29 09:40 北京青年报

娃是自己的娃,不管是什么结果,陪伴他,在那个时刻准备好一个支持的拥抱都是我们的责任。

娃周一随着学校大部队去玩了趟迪斯尼。回到家来,我问他,高考完后多日不见,小伙伴们有什么变化,他挠着头想了想,慢吞吞道:有好几个女生差点都认不出来了。

转天我去参加他学校的毕业典礼,着意打量了下,发现脱去了肥大的运动式校服,身着正装短裙的好多女娃娃,头发似乎都做过了颜色,有些姑娘还在脸上淡施脂粉。本就青春洋溢,这一打扮,果真是“女大十八变”,个个靓丽动人。

其实,迫不及待要改头换面的哪只女生,我家小子也一样。

高考刚结束,他就郑重其事地跟我们宣布:我要开始留长头发啦!并特别申明:像鲁鲁修那样的!

想他终于脱离了高中校规约束,为娘也不该再管头管脚了,可再一想高考出分后随之还要参加高校的综评面试,为娘还是不得不敲边提醒:你偶像鲁鲁修是动漫人物,你可是生活在现实中的人。咱先不说去面试时要注意仪表,就想象一下,迎面走过来一个小伙子,披头散发,你会怎么想?特立独行?你不是常说,关注于外在太过肤浅,特立独行应该表现在思想上吗?那,这是个艺术家,不对呀,咱不是不学艺术吗?

我后来就这事写了几句感想发到了朋友圈。还是毕业典礼那天,在校园里碰上了阿方,她先对着我儿,把他那后来乖乖地去理发店理短的发型左右打量完,然后偷偷跟我说:看了你发的那条理发的朋友圈了,把我笑得来,要我说,他们呀,这是上了三年高中给憋坏了,我家这两个不也这样?说着,她用下巴朝走在前面的她那俩双胞胎儿子身上努了努,示意我看他们头上顶着的半个西瓜皮式的发型,又指了指双生子身上的T恤和脚上的鞋子:这俩人,高考完成天在家就是网购,买衣服买鞋要臭美;晚上打游戏打到深夜,早上睡懒觉能睡到中午,中饭不肯做,反正有新手机,叫外卖……

正碎碎地说着,阿方忽然又放低声凑我耳边说:昨天不是去迪斯尼吗?小的回来跟我报告,说他哥一进门就拉上小黄跑不见了……小黄是我儿子班上的女生,她跟阿方家老大悄悄谈恋爱这事阿方早前就对我说过。可是高中时学校明文规定不许谈恋爱。现在嘛,不是管不着了吗?

儿大不由娘啊,跟阿方说着说着,话题就转到了成绩上。一说成绩,我说我这心里就像吊上了十五只吊桶,不到出分的一刻是放不下来。阿方也拼命点头说就是就是,真想成绩快点出来,可又怕成绩出来接受不了……阿方还笑说她老公,一个大男人反而更怕,早悄悄跟她说好了,查分的当天晚上找朋友踢球去……我说这就叫“关心则乱”吧,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
相比大多数娃自出了考场把书本一丢捧上游戏机就玩了个昏天黑地,家长论坛里的家长都没半点省心,而且越接近出分的时间,这考后焦虑就愈加升级。猜分的,猜分数线的,问大伙如何填志愿的,感觉娃考砸了求安慰的帖子每天加起来能上千。

不过,昨天有个最火的帖子成了这些焦虑帖中的一股“清流”,系一家长问:自家是一姑娘,是不是最好不要报考外地?其担心的理由除开感觉不安全之外,是怕万一姑娘找来个“胸毛飘飘,吃牛羊肉的北方汉子,生活习惯差太远可怎么办”。此帖一开,一时间引来跟帖无数,你一言,我一语,各种唇枪舌剑,明枪暗箭,由胸毛一路聊到了户籍、房子、丈母娘、地域差别……即便有人大呼“楼歪了”,惊叹“这还是高考家长群吗”,骂战仍至深夜久久不休。

而旁观这些帖子而由衷苦笑的我,和众多沉默的家长应该是一样的心情,娃是自己的娃,不管是什么结果,陪伴他,在那个时刻准备好一个支持的拥抱都是我们的责任。

就尽量抛开焦虑,平静地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吧。

责任编辑:于淼(QL0015)作者:黎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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