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直门中学周云涛:又是秋天

2018-11-02 14:35 千龙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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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日,给人一种凄凉之感。“月落乌啼霜满天,江枫渔火对愁眠。”这悲凉之景让人看了不免心生许多感慨。今年,又是秋天,抬头望向院子里那一棵柿子树,我心中不免有些感伤。

小时候的秋天,在姥姥家院子里,我总喜欢踩踏那枯黄的落叶,听那清脆的响声。那时,姥姥总会不厌其烦地拿起扫把,默默地将它们打扫干净,从没斥责过我。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树,每逢秋天,枝头都会挂满金黄色的“小灯笼”,姥姥总会叫姥爷去摘几个让我们吃。每当姥姥“匠心秘制”的柿子端上桌时,那算是我一年里最幸福的时刻了。柿子的汁液饱含着甜蜜从咬开的破口处漫溢而出,经过与舌头和牙齿的碰撞最终进肚。时至今日我还能回忆起那甘甜可口、醇香浓郁的“姥姥的柿子”的味道。年复一年,叶子由绿变黄、变干,那些失去生命的落叶不受控制地随风飘落,有的随风而起,在空中飞舞,又或者撞到什么东西,使它“粉身碎骨”,飘落于地。

去年秋天,随着第一场秋雨的到来,姥姥因病住院,从那以后,我就再也吃不到她匠心秘制的“流心柿子”了。姥姥的生命已然如一片枯黄的落叶,不论哪阵微风,都有可能将她吹落。一天放学,深秋的天气格外寒冷,路旁成堆的枯叶被我踩得吱吱作响,走在路上,昏黄的路灯照在光秃秃的树上,把它们的影子在道路上拉长,拉长……夜里,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,我胆战心惊地跳下床去,从彻夜守在医院的妈妈口中得知:姥姥,走了。我望向窗外,一阵寒冷的秋风刮过,路旁树上的叶子徐徐飘落……

今年秋天,寒风把我吹得瑟瑟发抖,当我时隔一年再次回到老宅,却发现那棵柿子树竟然枯死了,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兀自伫立在寒风中。“可能是跟你姥姥一起走了吧。”姥爷平淡地说道,却掩饰不住满脸的悲伤。是啊,那和我一起成长、始终伴随着姥姥的柿子树也随着深秋的到来,远去。我在回家的路上彳亍着,脚下吱吱作响的枯叶仿佛在低声哭泣,我一惊,慢慢抬起脚,跨过枯叶,想,它们也曾经历过生命,行走过春夏秋冬。

又是秋天,这个秋天缺少的不仅仅是那棵柿子树,更是姥姥对我和全家人无微不至的关爱。姥姥的生命之叶飘落了,但她大树般地扎根在我的心中,在寒秋里依然枝繁叶茂。

这个秋天,未来人生的每一个秋天,因为姥姥的陪伴,我不再寒冷。

责任编辑:杜铮(QL0006)